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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声帝都》
正文上架感言
历经一路的坎坷和风雨,子柒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的小说上架。
首先要感谢陪我一路走来不离不弃的家人和朋友,感谢编辑枣枣还有安安,子柒没有多少本事,全凭大家的帮衬才坚持到现在,今后也只能百倍努力以不负大家的每一分恩情。
其次,子柒可能要说声抱歉,因为是学生党,所以每天维持2000字的更新,还要兼顾学业,还是挺辛苦的。所以很少暴更。还请大家见谅。
最后,还是想说,每一篇文都是作者的心血,如果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请多多支持正版哟!
【正经完毕,附上不正经吐槽】
被亲爱的小伙伴们给暴更了……所以,今天你们可以看到九章更新。
然后……我要潜心回血了……最近真是呕心沥血啊!
还有,子柒是个很欢脱的女汉子!有什么bug的~可以大胆留言讨论哦!不过拍砖请下手轻点……
再次谢过诸位!
正文第一话帝都沦丧,结伴同行
楚纪26年,大雪封城,外邦来犯,帝都沦丧。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一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瑰丽宫殿,美人珍宝,瞬间化作一堆尘土。
热闹的帝都顿时变成了人人自危的围城,出不去,进不来。
而原本被达官贵人所捧的相依楼却依旧人来人往,每一日都可看见不同的女子化作一律芳魂从中抬出。
在这围城中的百姓,日日仰望那依旧宛如华灯初上的古楼,想象着是否也能像她们一样活着,不用挨饿,不用惊慌,却熟知在这楼里的人,却是日日盼着早日离开,纵使活着,凭窗而望昔日的帝都已变了模样,而所谓的客人,是择人而食的野兽,才发现,活着也是一种苦痛。
雕花的梨花木桌子上,零乱地摆放着铜镜和精致的簪子,穿着素色衣服的女子推开唯一可以让阳光透进来的窗户,却一时被阳光晃了眼,忙不速地伸手遮住眼睛。
待屋内的酒气散去一些,女子才舒出了一口长气,即使好看的眉眼舒展开来,却依旧掩不去不知不觉便爬上的痛苦。修长而白净的手指轻轻地点过攥在手里的小刀,光滑的表面折射出女子泫然欲泣的眼神,双手轻颤,似是因着什么未明的心绪小刀终是没有落下,而是被搁置在了桌上。
“宛卿姐,秦依姐……秦依姐快不行了……”惊慌的喊声随着一名女子突然撞开了的木门,带起一阵寒风。女子匆忙将小刀收回了袖子中,抬眼看向来人。
未等宛卿开口询问,穿着鹅黄棉衣的女子便喘着粗气上前拉过宛卿就往外跑去。
白色的景致快速掠过,竹屋未至,便可听见无可抑制的咳嗽声。声声断肠,声声泣血。
鹅黄女子亦如撞开宛卿房门一般推开竹门,带着宛卿便冲至了床前。
待两人站定,抬眼便可见榻上脸色苍白,咳血不止的美艳女子,宛卿微微吸了口气,对鹅黄女子声色俱厉地喊道,“苏苓你去将门关上!”
秦依和宛卿的目光终是撞到了一起,两人俱是一脸戚色。
“想不到,林云走后,我竟这么快就要随她而去……”秦依虚弱地拉了拉宛卿冰冷的手,眉宇间是消散不去的暗色。
这相依楼,原本是由林云撑着,而前几日终是突染恶疾,还未等苏苓为其治病,便撒手人寰。于是重担便落到了秦依身上,而如今原本身弱的秦依也是撑不下去。这相依楼最终也已走到了末路。
宛卿的泪水终是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缓缓地跪在了女子的身侧。
秦依似是安慰般拍了拍宛卿的手,目光却是渐渐黯淡了下去,“莫哭。”
宛卿无声的泪水,终是影响了苏苓,而原本便是不会克制情绪的苏苓更是放声大哭,引起了秦依的注意。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秦依极为吃力地抬起手指着已经哭成泪人的鹅黄女子,低声嘱咐宛卿,“送苓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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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气虚,秦依的话语已经极难辨认,宛卿仔细地甄别着秦依想说的话,待理解后立刻用力地点了下头,将欲出的眼泪生生地憋回去,低声对身后的女子嘱咐,让她出屋等着。
见苏苓出去,宛卿对着秦依说了几句,在秦依睁大的眼眸中快步走了出去,并且关上了竹门。
苏苓还在默默地摸着眼泪,宛卿咬着牙拉着她跑了起来。
出于对宛卿的信任,苏苓并没有反抗,而是任凭宛卿带着往前跑去。
两人绕过弯弯曲曲的亭廊,跑向无人知晓的地道坐落处,宛卿喘着粗气拉开机关快速将苏苓推向黑黝黝的通道,“记住!不管听见什么,不要回头!跑!跑得越远越好!”叮嘱完毕也不等苏苓回答,迅速关上,搬起石头毁了机关。
无视于身后苏苓嘶哑的大吼和哭闹,宛卿强忍着哽咽,急急忙忙赶回竹屋。甚至因为太过匆忙,而一不留神摔了一跤,随之打翻了一旁的花盆。
淡粉色的花瓣混合着泥土散落了一地,狼藉却又散发着残忍的美感,亦如这已经几乎空空荡荡的相依楼。
来不及细想,宛卿赶紧起身赶去。
而此时的秦依已是回光返照,虽是勉强止住咳血,整个面色已变得死灰。
宛卿颤抖着握住秦依冰凉的双手,强忍的泪水终是找到了发泄口,“秦依姐,如有来世。宛卿定全力救这相依楼,医你这怪病。而如今,宛卿,也只有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了。替苏苓争取些时间了。更何况姐妹们也只剩下我和你了。权当我这个做妹妹的,最后任性一回,也权当妹妹最后陪姐姐一次。”
“你何苦还回来!何苦啊!”秦依想着送苏苓离开前的话语,终是也忍不住叹气,“你这么聪明一人,怎还想不开!”
宛卿只字不言,兀自用右手替秦依顺着气。在秦依看不见的地方,宛卿摸索着取出了准备好的刀子。
仿佛连上天都不愿成全宛卿这个愿望,一群身着异族服装且彪悍的男人们撞开了被宛卿锁上的房门,其中两人用蛮力把秦依拖了出去,而为首的男子则猛地扛起宛卿往榻上一丢。
惊慌间,宛卿手中的刀子毫不犹豫地刺了过去,被大汉发现,大力的一巴掌拍开。
带着刀疤的脸庞上露出极为嗜血的笑意,狞笑着钳住宛卿的下巴,让她的目光不得不看着门外。
几名大汉说着宛卿不懂的语言,目光中陡然间散发出与身上大汉一般的笑意,短暂的沉默后,在身上男子的点头授意下,抽出雪亮的长刀。
长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晃了宛卿的眼,让她无法看清,但是她依旧努力地发出各种声音想要阻止他们,却依旧眼睁睁地看着长刀刺进了秦依的胸口,带出一抹妖冶的血色。
看着这个对她百般照顾的人,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化为虚无。没有墓冢,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而自己,怕是也快追随她而去。
姐姐,等等我,我们结伴而行。
正文第二话一捧骨灰,一朝地府
宛卿紧咬着嘴唇,泪水却止不住地往下流,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激起了身上大汉的兽意,俯身吻上了陷入悲痛而失神的宛卿,粗暴而简单地汲取着自己想要的一切。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
“啪。”不大不小的巴掌声在落针可闻的房间里响起,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大力地甩了宛卿一巴掌,伸出被咬开的舌头在宛卿惊恐的眼神中舔了舔她的脸且一路向下,带着一丝报复和戏谑的情绪咬住了她的喉咙。大手毫不客气地撕裂了遮体的里衣。
宛卿拼命挣扎却也无济于事,贯穿的疼痛却比不上心口那道长长的口子,明明可以昏过去,明明可以咬舌自尽,却清醒地,宛如旁观者般看着在身上一脸愉悦的男子不断驰骋加速。曾不信哀莫大于心死,怎知到了自己身上才觉。
在男子的几次肆虐过后,宛卿露出一抹解脱的笑意,松开了咬的血肉模糊的双唇,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黑暗中,她仿佛看见了一名老妪,端着一碗深褐的药汁,却在自己想要接过的时候收了回去。坚定地对她摇了摇头。
因着老妪的摇头,宛卿猛地被冻醒,打了个激灵。醒来才发现,已是漆黑夜里,月朗星稀,是个不错的赏月时机。不过,世事弄人,怕自己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这月光了。
宛卿微微活动了下身体,每一寸肌肉仿佛都叫嚣着它曾受过的非人待遇,宛卿借助桌子的力量才堪堪站了起来,拖着不堪的身子,颤颤巍巍地点燃桌前的蜡烛,从地上捡起尚且还能蔽体的布料,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刀子上,却只能苦笑连连,她现在纵使有这轻生的想法,却已经有些迟了,早知便该下手,还省得被人污了。
又休息了一些时候,才让自己的疲惫感有些微的平伏,宛卿嘶哑着喉咙唤了几声,除了屋内空荡的回音,便是什么也没有听见,生出了几分担心,便举着蜡烛,缓慢而踉跄着走向前厅。
出了竹屋,入目便是一地的血色,与白雪混作了一起,秦依的眼眸终是没有闭上,空洞地看着天地,说不尽的愤怒,说不尽的凄苦。
宛卿跪了下来,伸手将她的眼眸合上,姐姐在奈何桥上稍等我片刻,待宛卿看看其他姐妹是否安好,宛卿马上便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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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刚刚的异样,宛卿抬眼看向大楼,如今已经月上柳上头,为何这楼里竟是不见灯火?心头的不安却是越放越大,宛卿匆忙起身踉跄着快步往大楼走去。
狼藉的桌椅,四处可见昔日的姐妹倒在冰冷的台阶上,地上,再也听不见她们的笑声。
整个相依楼仿佛一座空城,将她困在其中。而身边,是一个个飘忽的影子,述说着不甘,述说着苦难。
宛卿所有的力气猛地消失,靠着墙壁颓然地滑了下去,手中的蜡烛歪倒在一旁,烛火跳跃了几下,却终是没有熄灭。
死的死,走的走,什么都不剩了。什么,都不剩了……
在隐隐约约的烛火中,宛卿放松了身子靠在冰冷的地上,竟是哭不出,笑不出,连悲伤仿佛也抽离,脑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想不到。
长久的沉默只余下蜡油缓缓融化蔓延开来,而这仅剩的温暖却无法带给宛卿一丝暖意,来自于冬日的寒冷一点点带走宛卿的温度,良久,宛卿发出了低低的笑声,逐渐变大。
若是此时恰有人经过,便可听见楼内响起的不知是哭是笑的声响,怕是会当作有女鬼作祟而赶紧逃离。
而宛卿却已不会在意这些,泪水不知不觉地沾湿了披散的头发,本已狼狈不堪的脸上更是看不清原本的样貌。抬眼看向那承载着相依楼辉煌时刻的舞台,终是叹了口气,摸索着举起了未灭的蜡烛,强自起身,赤脚走上了台阶。
相依楼共有七十二个台阶,一百零八间阁间,一百二十人。而如今,台阶还在,阁间也存,却独留一人。宛卿熟门熟路地走到了中央的舞台上,古琴早已倒在了一边,宛卿缓步走近,将烛火放置了一边,将古琴扶正。
姐妹们,宛卿再送送你们,马上就来!
一时间十指连动,七弦连震,断人心肠的琴曲在空旷的相依楼中猛然响起,经久不散。
曲终,七弦尽断,点点红梅落在了琴面之上,顺着些微的裂痕滑进了韵沼之中。
宛卿颓然地倒在了地上,泪水无知无觉地滑落这,直到滚烫的蜡油滴落在宛卿的指尖快速干涸,这些微的热量才让宛卿木然地转动了下眼睛, 在跳跃的烛火中,她仿佛看见了那个美艳而心如蛇蝎的林姨娘,看见了那个无情无义的男子,看见了与自己相伴相守的众位姐妹。
林姨娘,你将宛卿赶出府,看宛卿变得如今的模样,可还满意?若是在地府,记得等等我。有些账,我们也该清一清。不然我可走得不情愿。
齐未明,你若未死,我便咒你夜夜被鬼缠身,让你也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
众位姐妹,若是有来生,宛卿定好好谢你们!
若是有来世,宛卿定要变一男儿身,杀那异族人,食它肉,喝它血,以祭姐妹们!
现在发誓,也不知道是早是晚啊……
宛卿苦笑着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抓住,最终化作了唇边一抹看不透的笑意,滑下的手臂落到了蜡烛的边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了下还未燃尽的蜡烛。
无论早晚,所有的爱恨情痴,恩怨情仇,终是化作一捧骨灰罢了……
但求下一世,会有人记得,安置这灰烬,不至于落得成了那孤魂野鬼。
翌日,帝都里,便再也看不见辉煌一时的相依楼,只剩袅袅灰烟和乌黑木炭低声诉说着曾经。而麻木的众人,早已忘记要作任何反应,只是定定地看着肆虐的外邦人一点点地夺走自己的一切,一点点地毁掉自己所崇敬的王都,一点点地将繁华之地变成阴间地府……
正文第三话现实梦境,几度重叠
指尖传来的温暖,冲天而起的火焰,一瞬的光亮,一世的终结。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本以为,早已与那焦黑的木炭一起化作尘埃,却为何那些冰冷的目光,j笑的嘴脸,带着不明目的的接近,歇斯底里的怒吼,竟然再一次卷土重来。
尖叫,哭泣,软弱没有什么可以帮助你……
只有冰冷的河水,古老的歌谣在耳边徘徊……
为什么……为什么!
就在最无助的时候,一个温和而急切的女声冲破了所有的混沌在耳边响起,让宛卿从梦中抽离,“宛儿……莫不是又做噩梦了?”
女子的眉头紧皱,她曾听闻师太说起宛卿常被噩梦缠绕之事,却没想到这刚来不过第二日便睡不踏实,若是自己不是恰好经过,这孩子岂不是会在噩梦中猛然惊醒,不由连连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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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伸出手替宛卿顺着气,一边也平伏着自己的心跳,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宛儿好些了吗?”
那……是梦吗……
宛卿伸出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将自己蜷成了一团,女子低声吩咐着丫鬟取来热毛巾和热茶水,无声无息地陪在宛卿的身边,生怕惊扰到宛卿。
就在女子以为宛卿睡去的时候,宛卿总算放松了身子,犹自带着泪意的眼眸定定地看着自己。倒是让女子一颗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生怕宛卿吓傻了。
看着面前着着绛紫色大袄,约莫三十却保养得体的女子,宛卿有些恍惚,母亲?不,不像……母亲不是这样……
现在到底是在做梦,还是……
就在宛卿迷茫不已的时候,热毛巾轻轻地触碰到了脸上,总算将神游的思绪给唤了回来。
宛卿伸手将自己未干的泪痕抹去,敛去眼眸中流露出的脆弱,目光迎上了身边的女子低低开口,“好多了……让母亲担心了。”
女子苦笑着将她拥入怀里,“傻孩子……娘亲担心孩子是天经地义。口渴吗?要喝些水吗?”
“嗯……”宛卿点了点头,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女子立刻将她摁了下去,亲自去取来茶水,小心翼翼地试着温度。
女子轻吹着茶水,小心翼翼地递到宛卿嘴边,低声嘱咐着,“小心烫。”
宛卿不好意思地喝了几口,便不知该继续睡觉还是要和面前的女子再说几句。思绪却早已飞到了那个似梦非梦的现实中,犹记得当年瘟疫肆虐,自己不信染上,母亲不顾劝阻日夜不眠地照顾着自己,也是如此的语调,如此的小心翼翼。只可惜,那一场瘟疫自己是度了过去,母亲却是这样撒手人寰,再也看不见。想着想着,宛卿抱住了自己的膝盖,脸上残留的表情再一次隐没于黑暗之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而女子却是会错了意,以为宛卿因着噩梦而不愿一个人睡,便解了大袄递给丫鬟,柔声道,“娘亲今日陪宛儿睡,宛儿不用怕。”
宛卿略微有些吃惊,抬起头看了眼女子,终是缓慢地点了下头,或许,这一晚她可以再放纵一下,这样想着,宛卿往里面又挤了一些让出了空间留给女子,随后闭眼假寐。
女子小心地掖好被子,寻了个能够让宛卿安心睡觉的姿势,才掖好被子,拍了拍宛卿的背,示意她安心睡去。
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只留下桌上因为担心宛卿怕黑而点着的蜡烛发出的轻微声响。
在确认女子睡去后,宛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忽明忽暗的烛火和透过窗纸洒进屋里的摇晃树影,陷入了沉思。
都过去三年了,自己还是无法摆脱那个梦啊……真不知该说自己什么好。
宛卿苦笑了一下,定定地看着地面上的银白月光。
就好像火焰的灼痛感仿佛还在指尖跳跃,周边已是一片火海,却猛然睁开眼发现是熟悉不过的场景,莫名其妙地回到了七岁的光景。
整整三年,她不断地在做这个梦,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人的长相,她都几乎可以完完全全地记得。
记得三年前,刚刚醒来的时候,自己误以为做了一个极为真实的梦,长舒了一口气,可是听着车轮碌碌的声响,突然想起梦中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她又不由后怕,梦里的七岁光景,全家曾前往最富盛名的寺庙祈愿,因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卦象,一个莫名其妙的借口,还被说成了天煞孤星。
之后,又因着大哥害病,自己突然被定下了门娃娃亲,说是冲喜。
所以当自己发现是七岁时前往寺庙的路上,而寺庙宏伟的建筑已然看清,便是各种惊慌失措,迫不得已跳了马车,怎知一不留神滑下了山坡落入了冰冷的河水里。
本以为真的要与阎王报道,都想好了要与阎王说些什么,却又意外地被一名云游师太所救,跟随她回了望月庵,一边习武,一边度日。
在这几年的时间里,看光了所有的佛经,也未从中悟出那个逼真到和现实一般的梦境是真是假,还是自己已经死过一次又重生而来。心中却是有一个念头,坚定地告诉她,那不是梦,而是现实。所以当时既然已经离了那早已没有情感可言的家,便决定不会再回去。所以,佛经并没有教会她释然,还是让她带着扭转命运的想法坚持了下来。
本以为会在这庵里度过一生,宛卿也想着没有自己的介入,或许大家的命运定会不同,却又怎知,待至十岁有余师太将自己托付给了现在的养父养母便再次云游。
今日便是来这府中的第二日。
养父姓左,因而被冠之以左姓,当带着书卷气息的养父问起自己可否记得名字,脱口而出的宛卿两字便顺势成了自己的名。
养父为名门之后,为当朝丞相,养母为当朝皇帝的妹妹,封为安贞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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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一种未解的毒,夫妻两人终是没有后代。安贞公主因信奉佛教才偶遇了师太,师太便将自己托付给了两人。
也因此今后的命运,自己便会以左宛卿这个名字活下去。
可是,心中为何总是有一种不安。对自己活着这一点的不安,对他们给予自己的温暖而不安。
正文第四话提心吊胆,夫子嬷嬷
翌日卯时未到,女子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被窝,去替她的相公准备早点以及衣物。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
待脚步声完全消失之后,宛卿睁开了眼睛,一日未眠,虽算不上疲惫,倒也是有些乏了,不过因着在庵里久居养成的习惯,该起身的时间到了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便穿好了衣物,打算取打些清水洗脸。
“嘎吱”,木门开启时的发出的轻微的动静引起了一直候在门口的小丫鬟的注意,立刻迎了上来,“小姐怎这么早起来了?墨香这就伺候你洗漱更衣吧。夫人给你备好了新衣裳。”
宛卿愣了一下,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被人伺候,不管是前世离了府里以后,还是今生在庵里的日子,似都是一个人亲自打理一切,突的让人伺候,还真有些害羞。
墨香倒是没有注意到宛卿有些窘迫的神情,只当是自家小姐还未睡醒,有些迷糊,匆匆去准备好洗漱用的物品,又差另一丫头去取夫人备好的衣服。
宛卿有些僵硬地让墨香伺候着,抬眼正好看着另一丫头手里捧着的精致衣物匆匆赶来,及至门口才赶紧舒了口气平伏气息,随后才跨进屋内向自己施礼,再将手中衣物递给了墨香。
府里的规矩怕是很多,看样子需要谨慎一些了。
宛卿示意墨香等等伺候她更衣,取来放在橱里的包裹,从中取出一柄木剑。
“师傅说了,这基本功一日不可落下,待我练完,再替我更衣吧。今后的日子,还要多多麻烦你们了……”宛卿浅浅地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后来的小丫头扑闪着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比自己小上一些的主子,看她刚刚在墨香的伺候下,整个人都不敢放松的样子应当是不太习惯,但是还是恭敬地点了点头,待宛卿离开之后,和墨香咬了咬耳朵。
宛卿低低地笑了笑,这两个丫头,倒也是有些相辅相成,墨香比较老实,而后者却心思活络,若是两人都一心向着自己,倒也是不错。
轻摇了下头,将烦杂的思绪甩出脑海后,宛卿在屋前的平地上认真地练着师傅传授的剑法,直到被左简夺去了手中的木剑才停了下来。
被夺去木剑的宛卿立刻收势,心里也是一阵担心,不知左简是不是生气,站在原地脚丫子下意识地挫了一下地又立马收住,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穿着朝服也掩不去儒雅气质的男子,虽是有些岁数,却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依旧是一副文雅公子的形象,此时眼眸含笑定也担得起俊美一次。
“别慌,爹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左简见宛卿眼睛中流露出了些微的惊恐,不由放柔了声音,蹲下身与宛卿平视,“春寒料峭的,你不穿暖了出来,小心着凉。爹要上朝,就不多说了,回来再陪你玩。乖。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就好了。”
左简伸出右手刮了刮宛卿的鼻子,将她抱进了屋内,“墨香,梅红,还不赶紧给你们的小姐添衣?”
被点名的两人立刻行礼,并且麻利地将衣服给宛卿全部穿上。
“左……爹爹……不怪她们的……是我自己要出去练剑的。”生怕左简会责罚墨香和梅红,宛卿当即开了口,却是一个顺口差些要喊左大人,不由小脸又一红。
左简不由失笑,戳了戳宛卿尚且还肉嘟嘟的小脸,“爹爹没那么坏。不会动不动就罚人。这些肯定不是师太教你的吧?别乱猜,你个小人精。”
看宛卿穿严实后,左简便立刻出了府,乘着马车前去上朝。
这和自己前世的生活,差距大得似乎不是一点点啊……
左宛卿下意识地捏着上好的狐裘,不由苦笑。
刚想着继续练习,安贞公主――楚婉如便已在门口站定,对自己招了招手,示意自己过去。
左夫人细心地替她披上披风,便牵起宛卿的手往外走去。
“宛儿喜欢弹琴还是画画啊?”左夫人一边带着宛卿在庭院里穿梭,不时指着院落中好玩的小东西给宛卿看,一边不经意地询问着宛卿的意愿。
“娘说学什么。宛儿便学什么。”听着左夫人的话,宛卿的眼眶突然有些酸涩。
前世,自己从来不会被轻声细语地对待,没有人会来询问你,喜欢什么,只有说要去学什么,便必须要去学。不学便休想好好休息。不管实在府上的日子,还是在青楼里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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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夫人揉了揉宛卿的头发,“宛儿若是什么都不想学,便不学。爹和娘亲不会强迫你学的。”
“不。宛儿会努力学的。”见宛卿如此坚定,左夫人轻轻地点了点头,对着宛卿又多了几分心疼。
两人相伴行至通往大堂廊亭上,宛卿远远地便可看见已被奉为上座的夫子和宫里的嬷嬷。而坐在大堂中的两人也是打量起了宛卿。
“来,宛儿,快见过夫子还有教习嬷嬷。”行至堂前,左夫人便示意宛卿赶紧行礼,随后便一一介绍了过来,“这位是李夫子,也曾教过为娘古琴。这位是宫嬷嬷,是太后听闻后特意指派来的。你可要跟着她好好学习礼仪。”
“见过李夫子,见过宫嬷嬷。”因着许久未曾用过这繁复的礼节,宛卿的礼行的有些生疏,所幸没落下礼数。而这落在宫嬷嬷眼里便多了几分赞赏,毕竟现在只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而且刚刚收养,能够这么懂事已是不错。
李夫子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缓缓地点了点头。从宛卿进门后,他便一直关注着宛卿的举动,是个能够沉下心来的孩子,没有其他孩子那么浮躁。
左夫人带着宛卿又与李夫子和宫嬷嬷寒暄了几句,便吩咐下人送他们回去。
顿时大堂之中便剩下了母女两人。
“宛儿,太后娘娘下了旨,再过半月要为娘带你进宫,想要亲自看看你。到时候不要怕,娘亲会一直陪着你。但是这宫里,总比不上家里。礼仪规矩定要跟着宫嬷嬷好好学。这古琴也认真学着,万一太后要你弹奏一曲,也不要怕,错了也没事。”左夫人将宛卿抱在腿上,细心地理着宛卿的发丝,温暖的手拂过额头,留下了些微的暖意,宛卿认真地点了点头。
左夫人低低一笑,将宛卿从腿上抱下,又唤来墨香跟着小姐,才示意宛卿可以去玩了。
回到住处的宛卿,将墨香和梅红支去取糕点。自己则盯着屋外将要绽放的腊梅陷入了沉思。
宫里的规矩定然多过府上,这一点定不能放松。
古琴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前生也曾钻研过一阵,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小姐,你想吃绿豆糕还是马奶糕?”梅红清脆的声音将宛卿的思绪唤回,看着桌上多出的精致糕点,宛卿随意取了一块放在手中。
这一生,自己一步都不可走错。
正文第五话后宫暗斗,风云变化
暂且不论宛卿所思所想,左丞相在今日的朝堂上却是暗自抹了几把冷汗。+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他与安贞公主收养了一名养女之事竟然不仅收到了弹劾的折子,还有人当着朝堂上说了出来,而让左简哭笑不得的是,跳出来的人自己都不知收了几名义女。
所幸宛卿的身世除了八哥儿以外无人知晓,所以这个风波终是在左简和皇上几句对话中散为无形,毕竟收养个孩子而已,其余人家也不是没有做过。不过,左简终是因此留了个心眼,在后来的事情中占尽了先机。
暂且不论后事如何,但是朝堂之上的些微风波却也引起了后宫的注意,一向喜爱安贞公主的太后更是下了旨让她把孩子提前带进宫瞧瞧,说是让她见见自己的祖母,言语之中不仅极为偏袒,还似乎极为上心。
而这个举动也让其他膝下有子的妃嫔动起了脑筋。毕竟若是想要让自己的孩子登上那空缺的太子之位,有左丞相的助力定会简单上不少,再加上若是这个养女还得了太后的喜爱,那么更是如虎添翼。
作为后宫之主的皇后娘娘听闻后也是头疼不已,自己虽是得了帝王的无尽宠爱,甚至也坐上了高位,孩子却始终没有被立为太子。而那帝王又似乎极为信任太后的决断,只要太后否决了自己的孩子,怕是帝王说什么也不会立他为太子了……
穿着雍容华贵,长相也极尽妩媚的皇后斜靠在美人榻上揉了揉额头,觉得郁结不已,终是微微抬了下手,出声让丫鬟把自己宫殿里不知在做什么的楚律容叫了过来。
“参见母后。”穿着艾青色常服的楚律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听其语调自会误以为是个极为孝顺的孩子,而抬起头,却可见与皇后极为相似斜长眉眼中流露出了丝丝的不屑,只可惜因着面前的帐幕,皇后看得不够真切,便将它忽略了去。
不过皇后也深知楚律容的性子,话到嘴边也终是化作了一句绵长的叹息,“律容啊,收收你的玩心吧。作为长子,自要起个表率作用。可莫让我太过操心了。”
楚律容连道不敢,表情却是丝毫未见愧色,淡色的薄唇扯起一个戏谑的弧度。
“半月后,切记好好表现。”看楚律容丝毫不为所动,皇后又是一声叹气,挥了挥手让楚律容退了出去。侍女则是急忙递上温茶,让皇后润润口。
“儿臣告退。”楚律容安安静静地走出了宛如牢笼的后宫,笑意不减。
母后,你要儿臣当上太子,儿臣自会尽力。只望你的话再少些。不然听着还真是难受不已。
思及此,楚律容转头瞥了眼雄伟的主殿,猛地挥了挥衣袖,不带丝毫留恋地回了自己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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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后与楚律容的见面也很快传到了别的妃嫔耳朵里,表面上虽是看似不知,暗地里却各自铆足了劲。
反是二皇子的殿前倒依旧是冷冷清清,不见其母亲前来,倒是四皇子堪堪跑了过来。
“二哥!”四皇子人未到声先到,坐在屋里看书的二皇子连姿势都未变依旧专心看书。
见自己的喊声竟然没有引起二皇子的注意,四皇子跺了跺脚,一把将二皇子手中的书给抽了去,提高嗓门又唤了一句,“二哥!”
二皇子宛如小大人般叹了口气,终是抬起了头,看向与自己有八分相似的四弟,不由又是一阵郁结,怎的自己喜静,这弟弟却是如此吵闹,“四弟,你若是被训了,别每次都到我这诉苦。还不如好好改改,省得再被训!”
四皇子嘟起了嘴,不高兴地坐在二皇子一旁的凳子上,让其他丫鬟仆人全部退下才开了口,“二哥!你不能这样落井下石。快告诉我,有什么秘诀不会被娘亲训?”
二皇子连连叹气,最终是说了九个字,“多看书,少说话,少惹事。”
心中却是补充了一句,你若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什么阴谋,暗斗,便由我这哥哥担下就是,安心享受这皇族带来的荣耀。
四皇子见自己的二哥似是敷衍的回答撅起了嘴,不高兴地把手中的书籍弄皱,最终决定顾左而言他,“二哥可听闻左家小姐的事?”
“听闻了。还有什么要说的?”二皇子平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副端茶送客的样子,这些事,他虽没什么兴致知道,可是为了这弟弟,他知道的还真不少。
四皇子急忙欺身把茶杯摁了下去,“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娘亲要我能够娶她便娶她!我连见都没见过,万一丑得都不能看怎么办!”
“福瑞,送四皇子回去!”二皇子不堪其扰,唤来身边的仆人将四皇子半拖半拉地送了出去。心中倒是凉凉地补充了一句,是不是不丑你就娶了?真是不会考虑背后利害关系的小子!罢了……还不是自己宠出来的。
“二哥啊!二哥!……”四皇子兀自不死心,一边大喊一边却是人小力气也小,怎么也挣脱不了使了巧劲的福瑞,看着关上的大门,只得摸了摸鼻子离开。
依旧端坐的二皇子终是放下了一直端着的架子,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从书籍中抽出一张薄纸就着蜡烛将其点燃。
娘亲,你太着急了。无论是大皇子还是我,都不过十岁有余,尚且还未到娶妻之时,太早暴露计划,是绝对不明智之举。
而且,如今这后宫,皇后一人独宠,只要是皇后开口,这左小姐要嫁给大皇子的事还不是板上钉钉,你又如何开口?
二皇子走至铜盆处净了手,看着水面倒映出的自己的样子,良久没有开口,最终似是下定了决心才转身回了书桌前,作为皇子的气势瞬间涌了出来,对着身后低声吩咐,“九影,替我盯住左小姐。我要关于她的所有消息。”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带起一阵清风消失不见。
二皇子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从书桌上随意取来一本古籍翻看了起来,所有的威严又瞬间平伏,仿佛刚刚只是惊鸿一瞥。他依旧是那个只爱看书的书呆子皇子。
正文第六话练习书法,伉俪情深
尚未习惯府中生活的宛卿自是不会知道朝堂之上还有这么一茬子事,一边吃着绿豆糕,一边琢磨着剩下的清闲时间该做些什么。+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半碟的绿豆糕下肚,宛卿还在自顾自地想着,倒是墨香有些看不下去,柔柔地出声提醒了宛卿,“小姐,若是觉着这绿豆糕好吃,墨香明日再给你做便是,别一下子吃多了,反而自个儿不舒服。”
宛卿一愣,脸上倒是有些烧了起来,看着已经半空的碟子更是脸红得更是厉害,手中的半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