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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语毕,左夫人上前替左简揉着肩,示意宛卿回屋做自己的事去,才和左简细细说了起来。

“夫君,宛儿这次为的就是缓解你和苏太医的关系,你怎的就……”

“这点我是知道,可是这不是把宛儿推到风口浪尖嘛!”左简急急地打断了左夫人的话头,转身对上左夫人的眼睛,若是左简也蓄着那胡子,怕是现在早已翘上了天。

“宛儿不是还有我们两护着呢!你就这么看轻你自己的能力,看轻宛儿的能力啊!”左夫人轻轻推搡了左简一下,这才将钻进牛角尖的左简给推醒,怎的就忘了这茬子了呢。

“我还不是护女心切嘛……”左简嘀咕了一下,只得埋头于他擅长的领域,处理起了折子。左夫人依旧相伴在他左右。

见左简终是想通,听了会儿墙角的宛卿揉了揉皱掉的衣服回了自己的屋子,她现在还的确有许多事要谋划。

趁着李夫子今日有事不能前来,宛卿与宫嬷嬷学完礼仪后便空闲了下来。

而这段时间宛卿便刚好拿来回想了一下前世的记忆。

相依楼是在自己十三岁是开张,因着声势浩大,所以自个儿也偷偷溜出来见过那景象。这可惜那时可不知自己有一日也会成了其中一员。

相依楼前身本是一家酒楼,可惜亏得厉害才低价卖给了相依楼的老板。

林云姐和秦依姐便是随着相依楼老板一起来到京城的,所以现在的关键便是要买下那酒楼才是。

爹爹是官,官不能从商,可自己可不是官,而且开青楼这事自要偷偷地来。可不能让爹爹,娘亲发现。

宛卿抿着唇偷偷笑了笑,不过却是突然警醒,要瞒过八哥儿,这可是很难……不过也罢,青楼之事还有时间慢慢来,当务之急倒是那药馆。

可现在自己一没钱财,二没称手的人选,也是一大难题啊。

宛卿咬着唇愁眉不展,怎么想也没个主意,又只得放弃,等过些时日再看了。

而她没有料到的是,药馆的念头终是在半月之后彻底地成了现实。

正文第十七话神秘贵客,勿说好看

及至赴宴那一日,左夫人可是花了心思将宛卿打扮得体体面面以外,连左丞相也是不放过。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左丞相的常服用着是藏青色的上好绸缎,上绣着雅致竹叶花纹,镶银滚边又和他头上的黑银梁冠交相辉映。端的是一表人才。

而母女两都着着赵紫色的大袄,面容上也未做任何修饰,粗看上去似乎平淡无奇,而实际上那大袄上可是暗绣着莲花纹,且会随着阳光和走动而展现出惊鸿一瞥般的美感。再加之母女两都带着精致的梅花簪,行走间粲然闪过,倒也成了这冰天雪地中无法忽视的美景。

看见左府的轿子到了苏府门口,一些人便已瞧出了端倪,有些人那日未见得左家小姐的风采,不由又挤了过来想一睹芳容。

苏太医今日倒是给足了左简面子,不仅出门迎接,还亲自迎着三人往里走去。

左夫人和宛卿交换了个眼神,都觉着这气氛不太对。还未来得及细想,着着鹅黄|色小袄的苏苓已是从转角处冲了出来,抱住宛卿的手臂便是一阵子撒娇,“姐姐!姐姐!陪苏苓玩一会儿嘛!用膳还早呢。让大人们聊去吧。”

宛卿拍了拍苏苓的脑袋,心中暗忖,苏苓啊苏苓,现在看见你,真是觉得受了上天的眷顾啊。

“去玩吧。”苏太医和蔼可亲地转过头,对着宛卿笑了笑,这一笑倒是让熟悉苏太医的左简和左夫人顿时一个激灵,心中暗道这老家伙今日可是怎么了,平日里一向不苟言笑也就罢了,可这皮笑肉不笑的更是慎人啊!难不成今日赴得可是鸿门宴?

宛卿捏了捏左夫人的手,偷偷往大堂的方向努了下嘴,左夫人会意,悄悄望去,虽看不真切,但光凭那露出的一角明黄|色便知定是宫里来了人。

而苏苓可不管宛卿和左夫人的小动作,拉着宛卿就往自己的闺房跑,急得小脸都变得红彤彤的。见拗不过苏苓,宛卿也只得跟着她的步伐离开。

左简和左夫人则跟着苏太医入了大堂。

当看见上座的贵客,左简和左夫人也是当即跪了下来,“见过大皇子!”

“不用多礼。今日我也是恰巧替母后到苏太医这取些药材,便刚好叨扰了下苏太医,尝尝苏太医府上大厨的手艺。”话倒是说得好听,可这大皇子楚律容狭长而带着媚气的眼眸中却是丝毫不见什么愧色,兀自一派从容地品着茶,倒是苏太医在旁陪得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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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太医在皇宫里当了近二十年的差,在太医院也算得上德高望重,而这一个个小皇子他也是从小看到大,这皇子中啊,最安生的还数二皇子,最令人怕的呀,就是面前这大皇子。

大皇子承了皇后娘娘的媚眼,端的是一颦一笑勾人魂魄,可这性子啊又是透着股冷气,据说这大皇**里死了不少丫鬟仆人,都因着是一不留神碍着这主子的眼。

楚律容见左丞相和左夫人不开口,苏太医又抹着汗赔笑,将茶杯一放,一言不发就干脆地起身离开。

“大皇子,您这是……”苏太医忙不迭地开口询问,这小主子他可得罪不起。到时候皇上责怪起来,那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揭过去的事!丢了乌纱帽是小,连累了全族可就惨了!

听到苏太医带着颤音的问题,楚律容停了停脚步,回眸一笑,“我见你那孙女挺好玩,找她玩去。”

苏太医立马一个踉跄,紧赶慢赶也是追不上楚律容的步伐,而这府上也没人敢拦这大皇子,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往苏苓闺房闯。左丞相和左夫人是客,此时也说不上什么话,只得赶紧跟上。

“见过大皇子。”楚律容还未走进苏苓的院中,宛卿的声音便从身后传了过来。

宛卿因怕着来客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大皇子,万一这大皇子兴致一来,想要借着看苏苓的念头闯进来可就不好了。

所以宛卿便特意带着苏苓在院外的长廊里看着雪景。没想到这一次还真是误打误撞给猜对了去。

听到声音,楚律容脚下一顿,转身打量起了左宛卿。

“你比画像上的,好看上一些。”楚律容斜靠在墙上,一副懒散的样子,还真是看不出一点皇族的气概来。

左宛卿低低一笑,心中却是一阵后怕。

这大皇子的事迹在前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不让他因着好看而起了心思才是上上之选。所幸的是今日并未过分妆扮,应当是入不了这大皇子的眼。对着较为平凡的事物,楚律容是不会去关注或者留意的。

“姐姐,这个哥哥,长得好看。”苏苓因着大皇子那带着邪气的气场而不敢靠近,但是小孩子终是爱美好的事物,这大皇子又有着与皇后娘娘极为相近的美貌,只是增了几分英气,可惜媚气太重,反将那英气掩了过去,所以众人都爱说大皇子好看。而她也只敢和宛卿咬咬耳朵。

听闻苏苓的话,左宛卿脸上一白,赶紧将苏苓护到了身后,抬眼一看,楚律容的脸色果真好不到哪去。

“大皇子,这晚膳……”左宛卿刚开了个头,就被楚律容冷冷的目光给钉在了原地。

楚律容的目光极冷,宛如毒蛇盯住猎物时的样子,苏苓被吓得所在宛卿身后更是什么也不敢说了。

“苏苓不是故意的,还请大皇子不要责怪。”宛卿咬了咬牙,看着楚律容似乎又要靠近的冲动,也顾不上旁的,只得匆忙开口,并恭恭敬敬地行礼告罪。以求这大皇子不要突然发狠,将苏苓给害了去。

楚律容缓缓地走到宛卿身边,俯身在宛卿耳边低低地开口,“你知道,太了解我的人,下场是怎样的吗?”

“民女不知。”宛卿往后退了两步,却没想到楚律容竟是又逼近了过来。

“怕了?”楚律容直起身子,笑容在宛卿低下头的时候一闪而过,抬眼看向抖成筛子的苏太医,语调轻快地开了口,“今日我兴致好,暂且不怪罪你们了。是时候用膳了。是吧,苏太医。”

正文第十八话鸿门宴席,冰释前嫌

听到大皇子说用膳,苏太医立马回了神,趁着大皇子没注意他,立刻抹了一把虚汗,长吁一口气才急急点头,“晚膳已经备好了。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若是大皇子觉着时辰差不多,便用膳吧。我这府上的厨子也不知大皇子的口味。若是觉着不好,还请大皇子多多包涵。”

大皇子听后点了点头,随意地理了下衣服,便不再看向左宛卿和苏苓,一边欣赏着雪景一边往膳厅走去。仿佛刚才的怒意只是一时的错觉。

见大皇子离开,宛卿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因为惊慌的缘故,手心也是一片潮湿。只可惜,那大皇子临走时那阴冷的一眼总是让她有些难受。

左夫人和苏苓的母亲快步走了过来,稍稍安抚了几句,也赶紧往带着宛卿和苏苓往膳厅赶去。若是让大皇子等久了,又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用膳的时候,苏苓的目光是一点也不敢往大皇子那瞟,吃饭宛如数饭粒,食不知味。整张小脸都几乎要皱到一块儿去。

宛卿虽是好些,可是大皇子不时丢来的探究眼神倒是让她如坐针毡,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的勺子,安慰着自己,只当是为入宫那一日做准备了。

“噗。”大皇子轻微的笑声,让所有人都猛地打了个激灵,只得往他那看去,见目的达到,大皇子便凉凉地开了口,“左小姐,这苏太医府上的勺子可是与你有仇?”

宛卿突被点名,心中大震,手中的勺子与碗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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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大皇子再一次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然后眯着眼等着宛卿的回答。

“回大皇子,这苏太医的勺子与我自没有仇,不过是宛卿觉着喜欢,多把玩了一会儿罢了。不过,古语云,食不言,寝不语。是否,这夫子还未教授于殿下?”这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而今日更是被这大皇子莫名其妙刺来刺去,似乎就和自己对上一般,饶是宛卿有的好休养也不免争了回去。

左丞相和左夫人已是暗里捏了一把冷汗,只望这大皇子不要一时冲动。

大皇子眉毛一挑,似是没有想到这女子竟还敢和他呛声,不过食不言,寝不语倒的确是古语,他也不好反驳,况且母后可是要他把握住这枚棋子,若是将这枚棋子彻底推到别的阵营里可不好,低低一笑之后才缓缓开口,“这倒是我忘了。多谢左小姐提醒。”

“民女惶恐。”宛卿顺势接了下去,低头的时候才将硬挤出来的笑意从脸上撤去,之后便专注于自己的晚膳,也不再与大皇子有任何交谈。

晚膳总算在紧绷的气氛中继续了下去。

而这场比之鸿门宴还辛苦的晚膳最终在大皇子以时辰不早的缘由离开后而落幕。

苏太医赔着笑脸将大皇子送出府,再一次回到大厅的时候也是精疲力竭,看着左简的脸色也是有些疲惫,再想到两人之间的矛盾,苏太医却是突的觉得有些可笑。

再联想到今日苏苓一不留神冒犯了大皇子,还是宛卿挺身挡下。想想左丞相一家也不是真那么小鸡肚肠的人。

苏太医心中便有了定数,当下对着左简连连拱手,“左丞相,今日让你见笑了。不过也亏得宛卿在,苏苓才得以保全啊!若是苏苓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把老骨头可是禁不起折腾了啊!”

左简连连摆手,对着宛卿今日表现也是有些担心,此时却是不好说出口,又见苏太医最后竟是行了大礼,不由是万分惊慌,“苏太医,您这是……”

“苏太医,安贞在这里也赔个不是了。那一日正在气头上,还望苏太医莫放在心上。”在左简将苏太医扶起的时候,左夫人也是柔柔地开了口,在宫中生活了那么久,对于时机的把握自是没有几人可比得上她。

所以听闻左夫人这一开口,苏太医也是连连摆手摇头,思及最近的事情,再一次幽幽地叹了口气,“也罢也罢。老朽今日宴请你们,也是看破自己的医术不精了。安贞公主也莫挂在心上了。”

“若是苏太医不嫌弃,改日来左某府上做客如何?”多一位朋友,总比多一位敌人好,况且苏太医也是个耿直的人,倒是也对自己的胃口,只可惜解毒一事闹得有些尴尬。既然说开了,左简也就乐得结交苏太医。

苏太医爽快地点头,“左丞相如此大度,老朽岂会扫了左丞相的兴致。改日到访,可千万莫怪我这老骨头叨扰啊!”

宛卿和苏苓对视了一眼,偷偷地笑了起来。苏苓更是一骨碌地跑到了苏太医旁边,猛地蹿到了苏太医的膝盖上,“爷爷,那我是不是可以常常去找姐姐玩了?”

“只要左丞相答应。就可以!”苏太医捋了捋胡子,看向了左简。

左简见宛卿与苏苓也是真的投缘,便笑着点头应了。

“苓儿,还不谢过左大人!”苏太医推了推苏苓,让她赶紧道谢。

“谢谢左大人!”苏苓乖巧地行了礼,然后立马转身,兴奋不已地去找宛卿。引得几位大人笑出了声。

后半程倒算得上主客尽欢,左夫人心中的担忧也是随之稍稍化解了一些,可惜在回去的路上,对着宛卿还是少不了一顿耳提面醒。

宛卿暗**了下鼻子,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是和一个小孩子吵了起来。罢了罢了。若是以后碰到,大不了再告罪了……

而回到皇宫里的楚律容竟不知为何也是忿忿难平,提起狼毫笔便在宣纸上写满了刁民二字。把他身边侍候的仆人给吓得三魂六魄净是出了窍,颤颤巍巍地磨着墨还被楚律容瞪了好几下。

“看什么!还不给我拿宣纸来!”楚律容眉眼中毫不掩饰的怒意让那小仆吓得立马去拿宣纸,而那一日,大皇子殿中也是格外安静。无人敢扰。

倒是听闻来龙去脉的二皇子兀自将脸埋在书籍之下笑得不亦乐乎。

九影难得看主子那么开心,心中暗叹左家小姐还真是不一般。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二皇子笑得是刁民二字。

正文第十九话波澜不惊,只是片刻

日子终是波澜不惊地过了下去,宛卿每日都忙着习武,学琴,书法。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教习嬷嬷又教了几日便回了家乡养老,不再教授礼仪。属于宛卿自己的时间也是渐渐多了起来,闲下来的时候倒也自在,只可惜身边就是没个伴,倒是格外想念苏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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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苓近日随着他母亲去了庵里祈愿,也没的机会来找自己。

日子便如流水般过了过去,随着宛卿越来越习惯于左府的生活,这入宫的日子也是渐渐近了……

那一日的早晨,宛卿本想练会儿基础再去妆扮,却被早早起身准备的左夫人立刻拦下。

“宛儿,你今日还习武!”随着左夫人的轻叱,左夫人着着一袭红衣已在门口站定,将宛卿手中的木剑给夺了去,杏目一瞪,将墨香和梅红都给吓了一跳,“你们两,还不给小姐换衣裳啊!”

“是夫人!”两人立刻应答,麻利地给宛卿换上。

宛卿讪讪地摸了下鼻子,坐在凳子上任凭墨香和梅红打扮了起来。

这十几日来,墨香和梅红在教习嬷嬷不知不觉地提点中也是长进了不少,再加上宛卿待她们极好,两人更是全心全意为宛卿想着,一点瑕疵都不愿留下。手上动作虽是快,却依旧稳稳的。

见时辰差不多,左夫人便带着宛卿出了府,因为要入宫,所以左夫人和宛卿并未乘坐同一轿子,而是分开而坐。

为了防止自己在轿子上闷得慌,宛卿随手取了一本琴谱便上了轿子。

因着一心研究琴谱,宛卿倒是没有感觉到压迫或惊慌,只是原本还算放松的宛卿透过摇晃的帷幕隐约可见皇宫的恢宏的时候,心中才陡然产生了几分慌乱。

轿子在玄武门稳稳地落下,左宛卿在墨香的搀扶下出了轿子跟在了左夫人身后。

步行在恢宏的建筑之间,左夫人已是习惯,倒是因为发现了宛卿的惊慌而放慢了脚步,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宛卿的手。示意她放松。

因着今日只是太后召见,所以左夫人便带着宛卿直接往颐和殿而去


可惜还未到颐和殿,宛卿就看见了阴不阴阳不阳的大皇子也远远地行了过来,顿时仅剩的惊慌化作了一种冤家路窄的无奈感。也没想到这无意中倒是帮了她个大忙。

左夫人见宛卿放松了些,脸上的笑意渐浓。

“安贞来了啊。”在行完礼后,太后娘娘便招了招手将楚婉如招了过去,楚婉如还未走到太后跟前,太后又急急地加了一句,“怎么就你过来,还不把你那宝贝女儿给哀家带来!掖着藏着不打算给哀家瞧了啊!嫁人了,就不懂哀家的心思了!”

宛卿对着太后娘娘又是行了一礼,才跟在楚婉如身后走到了太后跟前。

“来,把头抬起来。”太后娘娘伸手拉过宛卿的手,让她又走近了些,随后又轻轻地捏了下宛卿的手掌,突的皱了皱眉,语气中不乏轻微的责怪,“安贞啊,你这怎么养孩子的,怎就瘦成这样!”

楚婉如倒是一怔,没想到太后竟是会这么说,刚想告罪,宛卿的声音便轻轻地传了出来,“启禀太后娘娘,娘亲待宛儿极好,只是宛儿好动,所以就没怎的长肉。”

“你好动?”太后娘娘似是不信,活了那么多年,她一眼就看透这孩子喜静,怎的还说自己好动了。正打算再问问,几位皇子公主也相继来了。

太后娘娘低低地哼了一声,挥了挥手让楚婉如和宛卿暂时到一边坐着。

“律容给太后娘娘请安。”随着大皇子的请安声响起,后续几位皇子公主也陆陆续续跪下请安。

太后让他们起了身,一眼倒是看见了最为疼爱的二皇子,不由想着让他多留一会儿,便开了口,“来人呐,备上点心,今日这皇子公主便在哀家这用膳了。”

大皇子明明与自己一行差不多时间到达,却是晚了些时辰才进来,不知道葫芦里又是卖得什么药。

宛卿心中暗自警惕,此时却也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只是安静地听着。

“律辰啊,哀家今日可是看到一个与你性子极为相似的人儿。”太后见一时无话,便找了个话头,让楚律辰接。

楚律辰的声音倒是没有预想中的清雅,反而是有着一些嘶哑,几位公主倒是偷笑了起来,楚律辰倒是没有什么反应,知道太后娘娘的心思,便将引子又引回了宛卿身上,“回太后娘娘,与辰儿相似的人儿,莫非是左家小姐?”

“哎哟!你这不提啊,哀家都快忘了!”太后娘娘装作拍了下额头,赶紧将安贞公主和宛卿唤到了跟前,“律辰啊,我跟你说,这宛儿还说自己好动呢,你觉着呢?”

诸位皇子公主也是知太后偏爱这二皇子,所以两人的对话也就当听着玩儿,要不是晨昏定省不能省去,他们可不想来这。

不过楚律辰和四皇子楚律仪倒是这才将目光移向了立于安贞公主身侧的左宛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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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卿今日穿着便是新做的湖蓝色百褶如意月裙,而这一袭蓝衣罩体,倒也显得肤洁如雪,再加之盈盈纤腰,也怪不得这太后娘娘嫌她太过单薄。

而此刻的她正半低着头,看不清现在有何表情,反而倒让两人有些期待。

两人是想看个真切了,宛卿却是觉得脸颊快要烧起来了。脸倒是又低了一些。

“怎的,律辰也来了兴趣了?”太后适时地打断了两人的张望,将话头又抛到了宛卿那,“宛卿,你倒说给哀家听听,你怎么个好动法子?若是说的不对,哀家可还是要怪宛如了。”

倒是没想到太后会突然把话头丢给自己,宛卿有些惊慌的抬起了头,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启禀太后娘娘,弹古琴,可算是好动?”

太后浅笑着摇头,当即否定,“这可不算。”

“太后娘娘,不妨宛卿弹一曲,再定夺,如何?”宛卿对着太后又行一礼,等着太后的回应。

太后装作思考了一下,便唤人取来了古琴,“哀家准了。”

宛卿谢过太后,便在古琴后坐定,琴声起的一刹那,整个人的气质仿佛陡然升华,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一琴,这一人。

正文第二十话行云流水,玩或不玩

行云流水的琴声汩汩地从宛卿指尖倾泻而出,饶是楚律容此刻也是挑不出刺来。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心中暗自对宛卿的印象是好了几分。

一曲终了,一阵掌声从殿外响了起来,刚刚下朝便往这颐和殿赶来的九五之尊恰好听到了这古琴声,还以为是自己那妹妹所弹,走近了才知是宛卿那丫头,不由也是带上了几分笑意才开了口,“安贞,朕也不得不说,你可是捡了个宝啊!这策马奔腾的畅快之意,在宛儿手下弹来好似信手拈来啊。哎,行礼便免了吧。今日朕允许你们免了这规矩!”

“多谢皇兄谬赞,宛儿可禁不起夸。”左夫人心中也是惊诧与宛卿的琴技,自己倒还真未曾听过宛儿弹上一曲,不过想着自己女儿花了比别人家闺女更多的时间练这古琴,也渐渐生出了几分内疚。只是面子上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宛儿,哀家也不得不说你这曲弹得是畅快淋漓,可这和好动又有几分关系?”太后幽幽地抿了一口清茶,目光中带着几分欣赏看向了已然起身的宛卿。

因着方便宛卿抚琴,所以宛卿便是在这大殿的中央,倒也方便了闲不住的四皇子好好打量。

宛卿刚刚抚琴时,将这些打探的眼神倒是隔绝了去,可这一离开古琴,这或好奇或打探的目光便让她犹如寒芒在背。耳朵是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淡粉色随着细长的脖子一路向下,隐没在了湖蓝色的领口之下。不经意间倒是让有些人咽了下口水。

“启禀太后娘娘,这策马奔腾自是需要人策马。宛儿便是策马之人,这一曲下来,可不知是奔跑了几圈,这样看,宛儿可是好动?”宛卿施施然地又行了一礼,说起琴艺,宛卿的眼中便有着挥之不去的光彩,加上淡淡的笑意,竟是让人似要沉浸其中,也为她这几句话又加重了几分重量。

太后娘娘一时失笑,将茶杯放置到了一边,“哀家今日还真败给你这小丫头了!”

太后娘娘被逗乐了,这皇帝也觉得舒心了,顿时大掌一拍,“赏!”

“谢皇上。”安贞公主和宛卿同时柔柔地谢恩。

午膳过后,太后有着午睡的习惯,便想了个发自将小的支了出去。

“律容,律辰,你们两大了,带着宛儿一起去玩吧。”太后娘娘看哪些小的都坐不住,不由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将所有小的赶了出去,留下皇帝和安贞叙旧。

虽然太后是点名让大皇子和二皇子陪同,宛卿可没那个胆子真的让这两人陪玩。

未被点名的几位皇子公主与大皇子和二皇子又无什么交集的几人率先离开。一时间倒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没了太后的威慑,四皇子的本性就钻了出来,跑到宛卿面前踮脚仔细看了起来。

四皇子与宛卿只相差一岁,但是此时的宛卿却是被他高了小半个头,不过被四皇子突如其来的举动宛卿也是吓得不轻,一个后退就撞到了廊中的柱子,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

“呵,左小姐可小心着点。”大皇子浅笑着开了口,语气中并无多少安慰,目光却是落在了珠子上,一脸心疼不已。

二皇子尴尬地揉了揉额头,自己一个不留心,这四弟老毛病又犯了,只得一边苦笑,一边伸手将四皇子拎了回去,“左小姐见笑了……”

还未等左宛卿回话,这四皇子又闹腾开了。

“二哥!她比画像上好看多了!”四皇子不依,挣脱了楚律辰的手再一次冲向了宛卿,幸好被楚律辰在半路就伸手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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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仪。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当楚律辰的语气冷下去,并且不再喊四弟的时候,楚律仪就立刻知道自己这二哥是真动气了,只得立刻缩到了楚律辰身后。

宛卿心中暗笑,前世这二皇子和四皇子就极好,没想到真遇上,倒还有些羡慕了。也就立于一旁不再出声打扰。

长公主此刻倒是柔柔地开了口,缓解了一时无言的景象,“你们啊,净让左小姐看笑话吧。我也是许久未出来活动了,今个儿便沾沾左小姐的光,来放纸鸢可好?”

“放纸鸢?好啊!我可是好久没放纸鸢了!”长公主话音未落,一个穿着大红色小袄的身影带着一阵绿豆糕的轻甜香气便快步跑了过来。

来人正是郁郡主,因为郁亲王死于战乱,所以她们母亲被太后接到了宫里住着,与几位皇子公主也是极为熟络。所以也就养成了极为娇惯的脾气。

左宛卿心中暗叹又来了个难对付的,还未开口行礼,那郁郡主已然来到了跟前,“你怎么不行礼?”

“见过郁郡主。”左宛卿脸上笑意不减,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郁郡主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再搭理她,转身去找二皇子,“律辰哥哥,纸鸢在哪?”

听着郁郡主的声音,宛卿不知为何觉着有些难受,与苏苓不同,郁郡主的声音明显是刻意为之。

“你也觉得难受吧。”大皇子的声音从身边低低地响起,只够两人听见。

宛卿猛地转过头,大皇子却是连目光都懒得施舍,自顾自地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玉佩。

待宛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低下头的时候,大皇子脸上的笑意渐渐浓了起来,虽是刁民,却是越来越对自己的胃口啊……

二皇子被郁郡主缠上,四皇子刚好得到解放,一个箭步冲到了宛卿面前,语气中也是带着向往,“左小姐,你要不要也一起来放纸鸢?”

四皇子抬着头看向左宛卿,眼眸中是挥之不去的光亮,现在只要宛卿答应,纸鸢既可就可以让宫人呈上来。他可是许久未放纸鸢了。

宛卿抬头看向大皇子,见他一脸意兴阑珊,只得又看向二皇子,二皇子脾气极好,纵使自己不愿也是会满足众人放纸鸢的念头,长公主、郁郡主和四皇子自是不必多说,“回四皇子,宛儿……”

“不准不答应!”随着郁郡主的突然开口,宛卿的话顿时被钉在了一半,郁郡主目光咄咄地看着左宛卿,仿佛只要宛卿说一个不字,就会扑上来咬自己一口。

宛卿不由暗自苦笑,这玩或不玩,还能由得了自己吗?

正文第二十一话纸鸢将飞,该留该除

“回四皇子,宛儿怎可扫了四皇子的兴。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自是陪同。”将这冠冕堂皇的话说出了口,宛卿也是低低地叹了口气,却没想到之后的事更是让她哭笑不得。

待宫人取来纸鸢,因着纸鸢的大小,成色,几个人又争执个没完。不过宛卿也是自是会被排除在外。到她手里的,自然已是几位选下的。

郁郡主喜欢二皇子这件事早已不是什么辛秘,只可惜根据前世的记忆来看,这二皇子喜欢的可是长公主,所以才会有之后挂帅出征讨伐,想要将长公主带回,只可惜结果却是长公主一刀刺进了二皇子胸口,重伤未愈又添新伤,终是让这痴情的二皇子埋于黄土之下。

不过暂且不论二皇子的痴情,文治武功,这二皇子的能力绝不比任何一位皇子弱,甚至可以说远远超出,只可惜他一心想让四弟称帝,自己却无心皇位。

而前世,最后称帝的是大皇子,不过因他手段狠戾且不懂任何聚拢人心,给自己的覆灭埋下了种子。未满一年,楚氏王朝分崩离析。外族称帝。

宛卿一边没边际的想着,一边不动心思地放着纸鸢,虽是无心,这纸鸢倒是高高地飞在空中。

“左小姐。小心脚下。”二皇子对纸鸢早已没了兴趣,所以将纸鸢放起之后便交由了身边的宫人,自己便在凉亭中歇着喝茶,一边想着怎么摆脱郁郡主和长公主说上几句,一边打量起了越走越远的左宛卿,见她心思根本不在纸鸢上,还堪堪要踩上那吐出的树桩,只得出声提醒。

“嗯?”左宛卿猛地停住,转头一看竟是一截枯树桩,不由也是后怕不已,对着二皇子的方向行了一礼,“谢二皇子提醒。”

“哼,贱蹄子。”郁郡主看见了两人的互动,低声地咒骂了一句,幸好身边无人,此话倒也揭了过去。

左宛卿也自是听不到她说的话,仰头看向了自己的纸鸢。

虽然不大,上面的花纹也因着保存的问题而有些晕开,不过倒是随着风越飞越高。看它高高飞起,心情也似乎变得开朗了一些。

不过在宫中,宛卿自是不会流露出多少情绪,安安静静地拉着线,看它飞向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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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传来,纸鸢乘势高飞,却怎料竟是打了个圈儿和郁郡主的纸鸢突然缠到了一起。

宛卿原本因为太阳而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大,脸色也顿时变得有些苍白。

郁郡主已然已经叫嚣了开去,将手中的线塞到了宫人手里,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感觉到手中纸鸢的拉力和逼进的怒火,宛卿猛地将手中的线扯断,那只晕开的纸鸢竟是就这样随风而去,也不并未再纠缠于郁郡主的纸鸢之上。

手指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和一滴滴落在线上晕开的红色让宛卿只是苦笑,现如今,连纸鸢都不能随意放了啊……

郁郡主的怒骂一点点逼进,因为宛卿的动作太快,她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纸鸢早已分开,依旧自顾自地叫骂着,全无半点身为郡主的礼仪。

宛卿低着头兀自不言,也不反驳,坐在亭子里休息的大皇子和二皇子立刻感觉到了异样。连正玩得兴起的四皇子都跑了过来。

耀眼的阳光被一朵闲闲飘来的云朵挡去了一些光亮,在宛卿站立的地方留下了一片阴影。

“郁郡主,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些话,你可是知道?”宛卿抬起了头,目光却并未看向郁郡主,而是看向了在亭中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露出了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

郁郡主被左宛卿的笑意进一步激怒,在长公主出声劝住前甩手就给了宛卿一个巴掌。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巴掌给惊得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大喊,“郁郡主!”

楚律容所在的位置可以看清宛卿的举动,他很不可思议地看着左宛卿抬手抹去嘴角的血丝,在郁郡主打算来第二下的时候瞬间爆发出的杀机让他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不过待他想出手援助郁郡主的时候,那股杀机便又消失不见。让他硬生生地止住前行的步伐。

而此刻,郁郡主正惊慌地看着被左宛卿抓住的右手,手腕处传来的痛感让她才真正地注意到了左宛卿已经完全阴暗下去的脸色。

“郁郡主,二皇子可是看着呢。”左宛卿用仅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音量淡淡地开了口,便将郁郡主的手松开,打算平伏一下自己的情绪。

却怎料这郁郡主以为左宛卿松手是怕了她的表现,竟是又想再动手。

“你闹够了没有。”左夫人一听到宫人回报,便快步赶了回来,看见郁郡主竟是还没完没了,命人将郁郡主架开,一把搂过宛卿,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宛卿的手指,“宛儿……给娘亲看看。”

宫人为了预防纸鸢飞走,所以所系的线绳用得是极为坚韧的料子,再加上纸鸢随风而带来的拉力,宛卿扯断线绳也导致了自己的手指被划开了一条较深的口子,一时半会儿也止不住血。脸上的不正常的红晕也还未散去,左夫人看着心就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瞪了一眼郁郡主,抱起宛卿拂袖离去。

“还不给我宣太医?怎的,我一离宫,说话份量还比不过个郡主了?”见所有人都被吓呆,竟是没有一个做事的,左夫人的气就是不打一处来。

大皇子看着郁郡主吃瘪,眯起眼睛将自己的笑意隐藏了起来,美名曰去看看左宛卿伤势,便也前往了颐和殿。

二皇子叹了口气,今日还未和长公主说上话,怕是就要被太后娘娘训上一顿了。不过……

楚律辰想起左宛卿的表现,能够隐忍,同样也够狠。对自己都那么狠,何况对待别人?这样的人,如果给足够的时间让她成长起来,绝对不会是池中之物。而四弟若是落入了此人手中,怕是不仅讨不了好处,怕是言听计从都有可能。

这个人……到底是该留,还是该除……是隐患,还是助力……

正文第二十二话加点猛料,上上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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